不留遗憾地起舞吧
 
 

【韩叶】有情人

34.

 

 

凉雨开了云层,露出傍晚的天光,此一时彼一时,转眼便没了日头,夜幕不见来,迟一步,有星辰开始闪烁。一排路灯,错时亮起来,星光黯淡,脚下多了一道道影子。枯枝暗鸦的树木抖落湿润的雨,昂扬得像是看到不远处的春暖花开,鸟巢早已破败,还是去年的踪影。

人更少了,水波涌上来,潮汐一样浸透河岸,卷进去泥土与枯枝。渔场的旗子迎风飘扬,少了笔画的灯牌闪在角落里,老板捧着饭碗在喝鱼汤,看见走过来的两个人,放下碗打开冰柜翻出来收拾好的鱼。

“喏,你俩的鱼,拿回去炖了吧。”

叶修笑眯眯去接,连忙道谢:“谢谢老板,生意兴隆啊!”

老板点点头托起饭碗继续胡噜胡噜喝汤,摆摆手让他们不要挡着后面的顾客。韩文清看叶修举着袋子研究已经剖好的鱼,只好拉着他往旁边让了让。两个人一起转身要走,叶修跟着韩文清的动作动了动脚,才走了一步,路被挡住了。

叶修抬头看挡在前面的人,眉头皱了起来,啧了一声,推着韩文清往旁边走。韩文清察觉到气氛不对,看叶修没有什么表示,只是推着自己走,便随了他往外走。明显,挡着的人并不想罢休。

“怎么?让一刀不是让你得寸进尺。”叶修先开口说话,抬起受过伤的手臂在那人眼前绕了绕。

“进去的那位是罪有应得,去世的警察是殉职,是条汉子,你们呢?还有你们的皓哥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,那人气急想要动手,才提起拳头就被韩文清握住了手腕,再一使劲,那人后撤一步,松开牙关扯着嗓子嚎了出来。韩文清甩开他的手臂,走上前一步,逼退对面的人挡在叶修前面。一瞬间的压迫感是对着前面的人,宽厚的后背留给了叶修。

距离很近,叶修基本上是正面贴着韩文清的后背,稍微动一动便可以趴在上面,和之前坐在自行车后座时一样。韩文清立在前面,站成一棵挺拔的大树,在冬日里多了守望。

老板慢悠悠喝完鱼汤,懒洋洋站起来,收拾了台面,打开壁灯,看清楚挤在一起的三个人喊了一句:“再不进来,关店了。”

挡路的人绕开韩文清走了进去,叶修回头看了一眼拉着韩文清也走开了。

“果然假期大家都闲啊。”叶修走到前面,停下来望着韩文清倒着走。

 

此时的天色阴暗,模糊了脸庞,只留晶亮的双眼映出彼此的模样,身后是微澜正起的河流,停靠在岸边的船只相互碰撞,相互依偎,情人节前夜,或许本应该是人来人往,成双成对,一场凉雨,不知道挡了多少脚步。

韩文清快走几步抓住叶修的手,发觉指尖都是凉的,手掌拢不住成年男人的大手,叶修很配合,手指缩起来全部拱进韩文清的掌心,指甲划过的地方,过分得痒。

“想说什么,老韩?”

“没有。”

叶修少有地提起了以前的事情,想去看韩文清的反应,撇了撇嘴去看韩文清的侧脸,看不出表情变化,凑近了去看又被推开,周而复始,倒影拉长在路边,路灯在头顶投下温柔的光。

偶尔有鸟鸣,天黑更显深远,像是来自夜空深处,风散开的味道,河流波光粼粼,水波荡开的声音碎成片段,一缕缕风拨开铺在道旁的落叶。

 

“我觉得没什么,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。”

在决定了把鱼带到苏家小店顺便吃晚饭之后,叶修便拽着韩文清的手臂甩啊甩,被拽回去就再扯出来,甩到很高再收回来甩到身后,极度幼稚的动作还有对话。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韩文清呆了一瞬,手臂甩到前面就暗暗使力把人拽回来身边,再靠到一起,又没了言语。

韩文清听见了叶修的话,没有回应,想等他继续说下去。日常的交流并不是没有欲言又止的情形,只是很多事情扯到从前,总是有断层,时间与空间都隔开了一层,提起来就像是拎起一件旧袍子,每一个褶皱,每一个痕迹都有顺序,都是各自的前因后果。不说代表了什么,说了又能表达出一些什么,说不清楚的话有很多,时间才是最后的赢家,躲不开走不掉,身边的人最终才能确定下来,排列组合的顺序都是准确的,一点一点走到了现在。

 

那么,你在想什么?

 

夜色温柔即便不说话也是温凉的初春,迎面的风依旧冷冽。

 

“那时候觉得正义必须得到伸张,现在想起来,其实更多的是不甘心,恨不能让他们拿命来还。”

韩文清决定自己来说,他明白顾忌到自己的感受,叶修绝不会主动提起,但是怎么表达出来又是走一步看一步。

“我不单单怀旧,更多时候是想起你,每件事情,不值一提的或者是印象深刻的几乎都会有你在,我的感受你大概会懂。我后悔过,没有留住你,没有懂得自己的感情,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,所以,现在对我来说很珍贵,你更加是。”

前路有很多未知,人和事全部在无声无息中改变,回来的或者是离开的,现在的以及以后的,堵在心间都成了铠甲,掀开风雨,昂首阔步到更远的地方。

 

人和人之间不是隔着一场生死,一段光阴,才会走到殊途同归,总归到来的刻骨铭心是人心,是真心。叶修总是觉得往事占据了太多了的分量,忽略了自己,觉得自己是故事中的一个片段,扰乱了别人的叙事顺序,痴心不改,硬生生想要改变走向。

一段共同的过去,两个人的理解偏差在哪里,一目了然,庆幸水到渠成。

 

叶修捏紧了韩文清的手掌,几处骨节悉数摸了一遍,合在一起的掌心处有汗津津的凉意,可以感觉到热气在挥发,慢慢地往前走,路就到了尽头,即将转弯。

“我这样说你懂吗?”

韩文清看叶修没有反应,只是拉着自己往前走,头又抬得那么高,迎着风都能感觉到向前冲锋的勇士模样。

懂,不能再懂了。

叶修没有回头,昂首往前冲,把所有都甩在身后一般,大踏步想要踩碎什么一样,坚定的脚步,不忘拉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人。

广阔天地,那才是自己的全世界。

 

吵闹的街道,润湿的尘土落了下来,斑驳成洒水车刚刚过去的模样。店里有人推门走出来,醉醺醺的两三人,相互搂抱成一团,跌跌撞撞轧马路,一声长一声短地呼号。叶修先走进来,热气熏蒸的厅堂,香气铺面而来,回头去看韩文清,问道:“饿了吗?”

韩文清抬手和站在前台接电话的苏沐秋打招呼,听到叶修问他就回道:“你想吃什么?”

苏沐秋点了点叶修,又指着靠近厨房的位置让他们两个人去坐。苏沐橙端着托盘从厨房走出来,看到了刚坐下的两个人,招呼了客人就过来了。叶修把鱼袋子递了过去,韩文清起身要去帮忙,被苏沐橙按着坐下了,又拿出单子来帮他点单。苏沐秋喊了叶修一声,穿越整个厅堂的大嗓门,发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集成束刺过来,自家妹妹皱了眉头就要冲过来,转了转眼睛,指指电话,用口型说出:“叶秋找你。”

 

有人开门进来了,一阵凉风混着香气吹进来,杯盘碰撞的声音掩在了门内,开着大灯呼啸而过的货车带起潮湿的尘土。总有人来来往往,总有故事在开始或结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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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续探讨爱情(我大概有病

写不出来我想的那种感觉

我自己努力!

 

22 Oct 2017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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