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自我OOC出来一个异常温柔的老韩大男人方式告白——爱你就要打败你

其实我是觉得年纪还小的老叶，是需要有个人抱抱安慰的，比如大姐姐我

题目是恋爱世纪的插曲 怀念

夏初的闷热最缠人，没所谓开始和结束，汗水就黏了满身。比赛结束了，本赛季也就结束了。叶修走出来，突然间不知道做什么，摸了摸队服上的队徽，红红的枫叶承载了四个赛季的热血与燃情。手指间的烟，悄悄随风往上飘走，迷眼，只能眯眼。街道永远都是指示，往前往后，转左转右，都是方向，此时却又没有了。人群开始四散，鼎沸的人声刮过耳际，隔着时空，也渐渐消散了。时间总是让人不知所措，就像此时，脚步丈量不出距离，看得到的只有眼前，汗水却都不放过每个人。走走停停，看过什么，转头又都忘了，直到视线中出现了另外一个人，清醒一般恢复了血量。条件反射都形成了，见面眼红一样，不能好好讲话，太过熟悉，或许都是时间的错，隔着网络的原因，每次见面都觉得有了新的变化。衣服、发型、鞋子，而这次是眼神，一直以来的攻击性差点以为是自我误解，有些温清，也不对，复杂的，瞬息万变，捉摸不定。

附近的公园有一群人在练习两人三足，呼喊的号叫忽大忽小，时不时发出一声欢呼。长凳坐满了人，再往前走一点，风细细地吹，额发掀了起来，黏腻腻的汗水似乎少了一层。身后的人还跟着，叶修不管只往前走，打算走到哪里算哪里，散步，补回来一直坐在显示屏前面的运动量。走到了一个小河边，人也少了，回头才可以看到练习的人群，人头窜来窜去，呼喊声隐隐约约的。河滨的草地里有绿色的地灯，音响也包了绿色的草皮隐藏在灌木中，水流的叮咚声从灌木中传了出来。叶修不想走了，却也没有找地方去坐，看着就像是在等人，不出所料，后面跟着的人走了上来，并肩站了一会儿。挡住了风吧，又觉得有点闷，热气不只是天气，还有旁边的人，叶修站着没有动。

舍命一击的瞬间还在脑海中，角色消失时候，按鼠标的手刚好抬了起来，反应过来，再也不用按下去了，像撕扯一样，另外一只手从键盘中拔出来，摘下耳机，靠在椅背上，安静了很多。小时候练钢琴，按着琴键一通狂拍，竟也都对了，手速很惊人。再回到琴前面，大概还只是记得狂拍过的曲子，噼里啪啦，并不优美，炫技一样，不过机会不多。一个念头升腾起来，手指就微微动了，在身侧敲敲点点，节奏不清楚，旁边的音响恰好起来的音乐是回家，悠扬的萨克斯，低沉，闷闷地鼓出来。多半是要说点什么，因为头顶没有顶着硕大的耳机，什么声音都听见了，面前也没有显示屏，视线余光什么都会跑进来。旁边的人，挪过来一点，又东张西望，不知道在看什么，却都被叶修看在了眼里。

可能需要一个拥抱，正常来说的话，叶修却觉得不太对，先一步离开，或许有这个原因，不觉得会很沮丧，年轻一些的时候或许会，但是那时候赢了都当是家常便饭。天才选手不愿意露脸，见过面的不多，脸也不是保密，总觉得要得到家里承认，又顶着弟弟的假身份。韩文清还是没有说话，不过是终于赢了一回，做什么欲言又止，恭喜都已经说过了，还要干嘛，一步步跟过来。游戏里针锋相对，野外都要打一场，这回见面也是一样，草地、河边，还差神出鬼没的小怪和BOSS。叶修站得有点累，手指也敲打完了一页乐谱，再翻页都是重复，就停了下来，想找地方坐，没有，草地倒是可以，又怕蚊虫。

韩文清走了过来，看来是站不住，脱了队服外套，铺在草地上。叶修看了，可以坐两个人，这种时候当然可以挤一挤，网吧打游戏都可以挤在一张椅子上，见外总不好。叶修坐了一边，空了很大一块，摊开腿，草地有点坡度，还有点热，没有散尽的白天里的热气，很厚的草，压不塌，还有点青草的涩。韩文清背手站在一旁，社会得闲人勿近，生人勿扰。叶修抬头看他，想着调侃一句，又摸到手下的衣服，算了。想抽烟，摸口袋叶修才想起来，扔烟蒂时候把空盒一起扔了，只剩了打火机和钥匙在口袋里叮铃当啷。

“老韩，带烟了没？”抬头找人要，叶修只是开了口，没觉得一定会有，很大可能是没有，但也是个话头，总比一站一坐组成个数字十要好。

韩文清竟然带了烟出来，拆过的，打火机就放在烟盒里。叶修看他蹲下来，在自己面前，一支烟碰到唇边，张张嘴含住了。目光灼灼，看不太真切，距离太近，又是低头，叶修伸手就抬起来韩文清的下巴，十足的调笑登徒子，嘴角挂着笑，烟还没有点燃。韩文清错开手指按亮了打火机，四目相对，眼底都映了莹莹的光，还有彼此的面容。沉沉的水是目光，相互之间都是沉默无言，之间的呼气声陡然变得大了起来，点烟的人随着抽烟的人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气。靠得很近，眨眼时候几乎可以互相感受到，热气也是相互传递的，说点什么才对。

“庆功宴呢？”叶修吸了一口气，再呼出成团的烟圈，避开了眼前的人，抬头看白色的烟升起、消失。时间大概用了几秒，电子手表没有声音，不小心碰了按键，表面亮了起来，一小面盈绿的光闪现了片刻，看清楚一点彼此的表情，一瞬间竟也看到了眼睫留下的倒影，黑色的一小片，黏在靠近眉心的地方。

“先找你。”

万事战队优先的人，追出来，不说话，热情说不上，每次都是打一场或者口头赚几句，又是沉默寡言的，似乎不是常态，果然也不是，自己输了，断掉了三连胜。谁都会想赢，一腔热血，总觉得赢了才是结局，那多少人不是结局，只不过又是重新开始。分析原因，复盘，都是后话，走开一点看看所处的位置，可能清醒会快一些，不然烟草都会不够。

点燃的烟，红红的一点，亮光随着呼吸忽隐忽现，热度一直都在，眉心皱了起来，不是本意，或许只是有点热。叶修叼住烟，两只手撑在后面，脸冲天，嘴角一点点漏出轻轻的烟气。天上有星星，不闪，并没有背着一包袱愿望的流星，偶尔有飞机拖着长长的尾音过去了。韩文清还是蹲在眼前，打火机收了起来，单膝跪地的姿势，手掌触地，视线刚刚可以够到叶修的下巴。手指摸了上去，下巴有点胡茬，新长出来的，有点扎手，也有软软的须毛，韩文清再动了一下手指，从下颌到了耳朵，硬的是骨头，软的是耳垂。烟灰结了一小节，眯着眼睛不去管又不行，叶修才伸了手去拿烟，就被挡了回去。韩文清捏住了叶修的手腕，自己伸手把烟取了下来，直接用烟盒把烟灭了。

“不坐下吗？看你这样子，一会儿腿该麻了。”

叶修坐直了身子，收回来撑在身后的手，手掌轻轻拍了拍旁边空着的衣服。手指很好看，很多人都说过，细长的指头，弹琴或者敲键盘都很合适，自己倒不觉得，生来就是这样。韩文清也提过，或许当时是想摸，因为年纪小，看着就红了脸，最后也没有摸到。

韩文清坐了下来，后背之间留了一点距离，手可以放在中间，若即若离的一点空间。叶修转了身子，向后靠了过去，后背贴到了肩背，严丝合缝。想起游戏时候，两个疯狂输出的角色，躲BOSS红血大招，不注意也会撞到一起，后背贴在一起，对话又是匪气，分明是武侠江湖的情景。其实，这样贴着有点热，碰到一起的位置比其他地方都热一些。才想着，手就被找到了，捏着指尖，叶修想捏回来，就被韩文清整个握住了，手心都粘粘的。

“很热啊，老韩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算什么回答，暧昧的很，谁没事，叶修是没事，但是心却不是这样的，心跳可能要乱，控制不住，只想乱说话。

“输给你这一次，别想有下次了。”

“下次也会赢。”

非要这样讲话，夏天都能结了冰，不管不顾，即使如此，叶修觉得是对的，韩文清就是这样的。从他嘴里说出别的，或许都不是对的，只有这样说，自己才不会觉得诧异。

时间过得很慢，河水淌过，滚边一样留下一行参差不齐的湿痕，星星换了轨迹，愿望太重，流星终于坠了下来。靠在一起的后背，因为热，换了几回角度，闲话间，最终分开了一点。

“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，有车开过来了。”

“狗耳朵吗？我没听见。”

分明就有车开过来的声音，渐渐近了，韩文清才听到，认证了叶修的狗耳朵，两个人都伸了脖子去瞧。开过来一辆圆滚滚的冰淇淋车，路灯下可以看见粉粉的外窗和蓝色的车顶，开得很慢，骑车就可以赶上的速度。叶修又靠了回去，手肘杵了一下韩文清的胳膊，想吃冰淇淋。

“什么口味？”

“你看着来，先看看车停不停。”

韩文清起身往下走，只有一点坡度，走下去很快，挥手示意，冰淇淋车停了下来。叶修看到车窗升了起来，模模糊糊的灯光下，只看出几个动作，都还是大概的轮廓。韩文清似乎往自己的方向指了指，转头又和老板说了什么。明明是黑夜，又是黑的衣服，却看到周身是笼了一层微光，看得不清楚，就算是很远，就算是陌生的地方，只是一个轮廓，大概都认得出来。竟然是这样的熟悉感，叶修心底不免有点惊讶，什么时候成了这样，时间才不是负累，都是静默不语的证言。

叶修刚才躺了下去，滑下来一些，手臂枕在脑后，看天空，感受蚊子的翅膀在耳边扑腾。侧着头看到有人过来了，举着两个甜筒回来的韩文清，怕是小孩看了也不会开心，谨慎的样子又很着急，短短的一段距离，又不会融掉。再坐起来，人就到了眼前，一只粉红色的甜筒到了嘴边，叶修没有接过来，就直接舔了一口。啊，草莓，看颜色就该想到，斜着眼睛看拿着甜筒的人，“什么爱好，你喜欢？”韩文清拿过自己的那一只，张嘴啃了一口，“没有，不喜欢吗？去换？”

“不用，看你拿粉红色，还挺适合，还有哪里是粉红色，你别说你内裤是的。”

调侃，一句不对就是调戏，叶修觉得有趣，韩文清不理罢了，每次都是无声的回应。韩文清把甜筒塞到了叶修手里，站了起来。叶修抬头看他，竟然伸手掀了衣服，又听到一句话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叶修怕是自己没有听清楚，忙又问了一句，举着的甜筒都忘了去舔一舔。

“给你看，不是粉红色。”韩文清掀起自己的上衣还不够，顺手还把自己的长裤往下扒了扒，这个角度，这个位置，即便是天真也觉得不太对。

黑色的，叶修还是看了，就那么撞到眼睛里，不看也得看。韩文清整理好衣服，坐了下来，还来问：“看清楚了，心情好点没？”

原来是安慰，又不需要，差点以为要出卖色相，哄小女孩一样，还是粉红色的，可能在游戏里就一战矛捅了过去，此时，叶修却觉的好玩。前一时还是剑拔弩张，紧张万分的比赛，现在却换着法子来蹩脚的安慰。

“老板说了什么？告诉你，粉红色可以好心情？”叶修啃了一口粉红色的奶球，又靠了上去，头拱在韩文清肩膀上。

“老板说粉红色适合夏天，也适合你。”韩文清实话实说，举着冰淇淋也啃了一口。

哪里来的道理，偏生又是满脸的认真神情。叶修不再靠着，坐直了，转头去看韩文清，手里的冰淇淋融了，纸壳上沾了点粉红的奶油，手指往下缩了缩，快点吃完才是正经。于是，两个人开始认真啃冰淇淋，嗦口水的声音显得很突兀，又必不可少。韩文清收拾了吃完剩下的纸壳拿去丢掉，走来走去，沾了露水，裤腿湿了一小圈，走起来就贴在脚踝，黏腻的凉。

夏夜的疏星淡月，波光粼粼的小河，缀满清露的草地，背靠着背坐在一起的青年人，一切美好自在。没有什么可以填满，只有此时的沉默，都是真真正正的实在感，后背感觉到的体温，传递过来的味道。再之后呢，都是行人不过，飞鸟歇去的深夜，人大概也要归去，却都没有动。年少时候的熟悉亲近，在这里也是管用的，只是多了什么，仗着去撒娇，或者是无理取闹，但是觉得不对，少了话语。

“我没有心情不好，出来静一静，露面的事情用不着我，待着也怪没意思。”

叶修闪开后背又躺了下去，侧转了身子，看着韩文清的侧脸，映着夜色，目光如水，比平日里多出了一些温柔。叶修小声笑，笑自己，笑韩文清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韩文清伸了伸胳膊也躺了下去，没有往下滑，枕着手臂，半个身子在草地上。叶修为了睡在衣服上，往下滑了滑，不多不少，脸正对着胸口。韩文清也侧了身子躺着，心跳就在眼前，不急不缓，叶修伸手贴了上去，鼓动的心跳就在手心里，撤掉了手，耳朵凑了上去。好久没有这么近的接触，是夜色的错，才平生了亲近的感觉，平时的勾肩搭背又是什么，湿润的不是手心的汗水，是再近一些的念想。头顶被摸了一回又一回，安慰真的是有用，手心的温度可以感受到，然后就移到了后背，拍孩子睡觉的手法，叶修拧了拧身子拒绝。

“不能老实躺着吗？”

韩文清闻言停了手，重新躺平了，又觉得自己力气够大，两只手一起把叶修端到了自己胸口趴着。向上向下的视线才碰上了，胶着在一起，没有人错开，看着就觉得不一样的，真的是夜色太温柔。身下的衣服皱了，叶修的衣服卷起来，露出了一点皮肤，被端上来时候带起来一些韩文清的上衣，巧合的肌肤相贴，在腰间。一定有沙漏一样的东西在计时，每分钟心跳之类的，一下就数错了，原来是撞到了一起，分不清谁的心跳，没了节拍。

叶修撑起身子，一只手遮住了韩文清眼睛，黑夜都挡不住的灼灼目光，盖住了也没有闭眼睛，手心里感受到忽闪的睫毛。手指抚到嘴角，捏着脸颊，变了形，往上勾又成了扁嘴笑，亲到了下唇，有草莓的味道。刚一触碰就分开了，脸埋在了韩文清脖颈处，细细的呼气，叶修感受到了胸口的起伏以及上升的体温，又亲在了耳后。韩文清拿开叶修放在自己眼前的手，扶着肩膀把他拉到和自己平视。

“等这一天很久了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脖子被按了下来，慌不择路的亲吻，年轻又有力，生撕活剥一样想要深入，没有章法，喘不过气才停下来。不知道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手指，扣在一起，从指根摸到指尖，分寸之间全部感受到磨蹭的滞涩与黏湿。多亏夜深，面红耳赤只能感受到温度上升，窒息的亲吻逼出了眼泪，湿了眼眶，鼻音都是嗡嗡的。

“等什么？”

韩文清亲在脸颊，推着身上的人就要起来，又被压制了回去，只好继续躺着任人压。

“打败你。”

又是直白的真心话，叶修真的信，不信也没办法，这就是韩文清的想的，说的，一直是对手，从游戏到职业联赛。这种关系连接到何处，想过但是没问过，也没说起过，就是一直走一直向前，所幸一路并肩，对手就是对手，互相欣赏，又会想象如果联手，最了解对方的两个人，往前的拳风和战矛，才知道什么是所向披靡。

“那你慢慢享受胜利的喜悦吧，我回去夜宵。”

叶修起身要走，再不说什么，手也挣开了，又被握着手腕拖住了。同样的目光，看到过无数次，加进了焦急，眨眼的频率都变了。箍住手腕，韩文清坐了起来，把叶修拽进自己怀里，趴在肩膀，不让走，曲着腿靠在一起，露水也一起沾。

“打败你再告诉你。”

“告诉我什么？”

叶修先笑了，还是要问，胸膛贴在一起，闷闷的热气，动不了，被箍得很紧。

不是不懂温柔，再多的温柔有时候都是徒劳，一丝不苟的人总是做的多说的少。情意不浅，逐渐更深，不察觉春夏交替，更像是一朝夕就入了冬，之前的时间像是开了一个洞，吞噬了言语，蚕食了洒脱，凿开一个缺口，都是孤独，沉吟不断的声音，叫嚣什么，听不真切，此时清醒，才明白都是真心。青涩年华里的每一次悸动如花似梦，心或不同，片言便情通。

“把你手机给我，沐橙要找我了。”

叶修按亮手机，直接锁掉的界面还在，是一张照片。

决赛第一回合，叶修带队员提前过来适应场地，遇到韩文清，互相打招呼，再扔几句垃圾话，算是见面的一般程序。照片中的自己，一只手拿着耳机贴在一侧耳朵上，眼睛盯着屏幕，另一只手在点鼠标，耳机拱得头发都翘了起来，另一只耳朵上夹着一支烟，场地的射灯刚好闪过，认真起来而嘟着的嘴巴倒是粉色的。

叶修把手机杵到了韩文清眼前：“你拿着这个给老板看，他说适合粉红色你也信。”

“我也觉得适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