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 

老韩：胡闹！

老叶：:-D

透过落地的窗户可以看到植物园的围墙，灰色的墙面上镶了红褐色的飞檐瓦片，恰好合了前几年的统一城市规划。零零落落买票进园子的人，东张西望地想要一窥园子里冬日的寒香动人。有排队出来的人进来了餐厅，位置不够就坐在外间的条凳上举着号码牌候着。寻着人声的空隙有低低的音乐声传过来，守在门口的门面招待和着音乐慢慢地晃。

绿植隔开的位置里，红色沙发椅上，叶修歪着身子一下一下地戳自己碗里的米酒圆子。韩文清看他大概是吃饱了，坐着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。

叶修脚底不安分，蹬来蹬去的两条腿，无处安放一样碰了韩文清好几次。韩文清也不躲开，由着他碰完了又蹭了一个来回，还要问一句“老韩你没穿秋裤？”

“要水果来吃吗？还是吃点甜的？”

韩文清动了动膝盖，把叶修抵过来的小腿推了回去。再往下蹭一点就要躺在椅子上的叶修没有防备这一下，蹭地又往下滑了一点，只剩半个屁股还留在椅子上，缩着脖子想要往上拱。

“吃点水果吧。”叶修拱上来之后支了腕子在脸上，半个身子伏在桌子上。

韩文清起身去吧台要了果盘，挑了方便收拾的几种水果点了打包带走。等着的时候，看到魏琛的饭桌，几个大老爷们才中午就喝了不少。魏琛看到韩文清，醉眼朦胧地打了一声招呼。

韩文清倚在吧台边上，四下看了看，最终视线停在了支着脸发呆的叶修身上。吃饱了之后这个人懒得动一下，被推开的腿就那么平铺开抵着对面的椅子腿，呆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除了上次睡在自己家里，韩文清很少再有时间去仔细地瞧一下这个人。在一起的时间里，叶修总喜欢笑，并致力于逗得他也跟着笑。回头去想，记忆里的空洞似乎都填补上了。年少的心像是荡在秋千上，耳边呼啸的是春风还是秋雨都不重要，夕阳不归的夏日，雨声里，一枝杨柳总能想到春风。韩文清记得少时叶修朗声的笑，也记得青年踏过寒风，打开车窗留恋的眼神，一扫闲情，疏离又独立，再后来坐在自己的自行车上抬头说“我来找你吃晚饭”。中间压缩过的时光，错过了什么，留下了什么，心知肚明，而后一发不可收拾，只是无言。

大概是手放得久了有点不舒服，叶修收了手坐回来靠在后面，转了转头四处看，对上韩文清的视线后，冲着人笑了笑，勾了勾手指。窗外有人经过，广告牌在午后的凉风中摇头晃脑，斜了角度的影子扫来扫去，偶尔一点点晕了过来倾在叶修的眉梢额头。

上次看到这个样子的叶修是前段时间的一次值夜班。

北风卷地的夜里，韩文清坐在值班室整理材料。钟点刚到，张佳乐一阵狼烟就冲了出去，一刻钟的时间，裹着满身寒气又冲了进来。

“给你，刚好的春卷，现在吃最好，不着急就去隔壁微波炉里转一圈当夜宵。我帮你点了外送的牛肉汤还有两个小菜，大概还有一会儿就要送过来了，你记得接了电话出去拿啊，大冷天的吃点热的。”

张佳乐一口气说完话，把东西搁下就等韩文清抬头来应一句什么。

韩文清抬头歪着身子看了眼门外，转回来说：“东西放着，你走吧。”

同事爱有时候也需要代班才能彰显出来。

昼短夜长的冬季，太阳早早地敛了光亮，月亮迟了一会儿，还是细细的模样，枯枝随风扑棱扑棱地叫唤，越发显得月黑风高。

午夜，五感钝了一半，头顶的灯映出自己的影子在桌面上，电脑屏幕上也有一个模糊的人影。下午，韩文清出了外勤，很多的人吵了半天，没有一个所以然。头昏脑涨地走回来，写了材料就到了下班的时间。人有一点恍惚，一个不注意，扬起的茶烟都能模糊了视线。韩文清听到门响了，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有人推门要进来。

“老韩，困了吗？”

裹成一个团的人进来了，黑色的羽绒外套拉链拉到了嘴巴下面，帽子盖起来遮掉了眉毛，两只眼睛在垂下来的茸毛后面眨巴眨巴。叶修手上拿了东西，只好转过身用后背把玻璃门顶开。看到韩文清有点迷蒙的眼神，叶修自己先笑了出来：“就知道你会困，定了闹钟过来看看你。”

韩文清挪开了冒着热气的水杯，把叶修递过来的东西摆开来。这人当这是网吧通宵吧，带来的东西什么都有，功能饮料、靠枕、泡面、蛋糕，竟然还有卤味。

“胡闹！”

看到韩文清一边收拾一边严肃了脸，叶修扔了手套就把自己的手扎进了他脖子里。韩文清躲闪了一下，没有动了，扭头送了一对白眼。叶修的手有点凉，有点湿腻腻的汗，从脖子往下游，一点一点地用力按着脊柱。

安静地按了一会了，韩文清出手把叶修越来越往下的手拽了出来。

“独门绝技，只此一家”叶修被拉着袖子还不罢休，曲着手往后去捞韩文清的衣领。

“凌晨一点半，不睡觉了？”

“明天我休息。”

韩文清先找报纸把桌子铺了一层，拽了把椅子放好靠垫，把春卷放到微波炉里转了一圈，又打开水泡了泡面，拆开蛋糕放进碟子，找了饭盒把卤味收好。

叶修坐好之后，靠在椅子上转来转去，来回地看。看到韩文清端着盘子过来，就对着人笑了笑，勾了勾手指说：“老韩，你快来。”

韩文清两步走了过来，放下盘子，把勾着的手指抻直了将人拽了过来，侧头亲了一口，末了轻轻咬了一口下嘴唇，卤煮的味道，咸咸的。

回过神来的韩文清看到叶修站了起来，取了两个人的外套，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。

“要个水果这么久啊，和你一起等，好了就在这里吃。”

“打包几盒带回去，晚上煮火锅的时候吃。”

叶修跑去和魏琛闲扯了几句，嘻嘻哈哈地闹了一回。不知道说了什么，魏琛拽着叶修外套的帽子把人留了下来。韩文清依稀听见了魏琛喊了一句请客，叶修被拘在那里只好连声答应。取出钱包去前台买单的韩文清，问了一句就把两桌的账都结了。

后来在植物园逛来逛去的时候，叶修告诉了韩文清为什么魏琛死活要请客。

“因为我告诉他我大事已定，当然他很好奇是谁，这个我就没告诉他了。”

韩文清不为所动地继续踩着铺了一层的枯叶往前走，在叶修话音落地的时候，伸出手来揽住了旁边人的肩膀。叶修还想继续说点什么，看到韩文清放在自己肩膀处的手，再转一转头笑了，伸手摸到了韩文清的外套口袋，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。韩文清用力握了一下叶修的肩膀，手拿下来之后，挤挤挨挨地也塞进了自己的口袋。

数只鸣鸦贴着树梢飞过，玻璃围栏里，圆圆的仙人球上密密麻麻的刺，行人匆匆而过。冬天的午后，太阳走得太急，凉气四面八方冲出来，不管不顾地裹走热气。两个人贴着肩膀在各个馆子里走来走去，上去下来的单行道里，默契地分开，再走出来又捉住了手指。热带馆的中庭里，木制的阶梯走上去有一整面绿色的墙，粉色的小花呆头呆脑地翘着尾巴。叶修拉着韩文清要去拍照，对着手机拍了好一会都不满意。韩文清看叶修低头选照片，唉声叹气地一张张删掉，拉了个路人过来帮忙。叶修哎了一声就被人拽在身侧箍住了肩膀，略带迷茫的表情留在了韩文清的手机里。

韩文清捏到叶修手背上的骨节，蹭到了手掌处的薄茧，摸到了指尖短短的指甲，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。

“夜里到家的时候别忘了联系我。”

“老韩，我还没走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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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我真的超喜欢植物园 去到哪个城市都去植物园逛一圈 莫名最喜欢仙人球 那种两个人头大的

裸稿飞  大纲也飞了 

甜蜜谈恋爱吧 

一直想写老韩说胡闹  带感叹号的那种

老韩真的特别适合检察官 

再开个脑洞放飞自我